时间:2022-4-30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佚名 点击: 61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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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文学第期(总第期)

漫长的冬夜

张金梅

儿时的冬夜是漫长的,但也是快乐有趣的。冬日里,昼短夜长,吃过晚饭天色尚早,睡觉是睡不着的,一家人围坐在炕上,我们几个小孩子玩乐着,爹和娘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姥爷靠在后炕梢的行李垛上眯缝着眼睛悠闲地抽着旱烟锅,烟锅里的火忽明忽暗,照亮了姥爷那古铜色的脸和花白的胡子。干坐着无聊,娘下地端来半簸箕瓜子,大锅里炒了,瓜子噼里啪啦地爆跳着,灶里的油菜花秸秆“啪啪”地爆响着,一股浓郁的炒瓜子的香味弥漫了整个屋子,清冷的屋子渐渐有了丝丝的暖意。瓜子快要出锅了,娘从腌菜瓮里舀了两铜勺盐水倒进锅里继续翻炒,锅里顿时升腾起了一股白气,直冲屋顶,淡淡的咸香味直穿鼻孔。瓜子端上了炕,我们一窝蜂似的围拢了过来,娘招呼我们坐好,拿来大铜勺,一人两勺子平均分开,爹也不例外。我们每人面前堆放了一撮瓜子。看看簸箕里还有少许,娘在灶前颠簸了几下,倒入了“半升子"里,留着日后哄孩子吃。终于娘上了炕,坐在灯下给姥爷补棉袄,屋里响起了咔咔咔嗑瓜子的响声,很清脆,很响亮,也很悠闲。我把瓜子包在花手绢里,留下少许装在口袋里。炕上地下全是瓜子皮,我们呸呸唾着,嗑得随心所欲。忽然花猫从窗台上跳了下来,嘴里叼了一个长长的东西,白色的。我们惊呼道:“娘,花猫叼回来了一截肠子。“花猫迅速跳到了地上,放开了嘴里的猎物,我们五六个小脑袋齐刷刷地趴在炕沿上向地下望去,啊!是一条小白蛇。花猫把小白蛇放在地上,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巴,机警地看了看我们,迟疑片刻用爪子扒拉了一下蜷缩成一团的小白蛇,小白蛇一动不动。隐约看到它的腰受了伤,好像有猩红的血渗出。爹也凑了过来,疑惑地说:"怪了,大冬天的蛇都冬眠了,怎么会有蛇出洞呢?”娘也一脸疑惑。我们齐声说:“夺过来,咱们明天吃蛇肉"。娘下了地将那条蔫蔫的小蛇用煤铲铲入了炉炕里,并用破布将炉坑口堵好,我们诧异地问:“娘,你没听过农夫和蛇的故事吗?你这是引狼入室呀!"娘摇了摇头说:“你们不懂,蛇是有灵性的生灵,大冬天的来到咱家,怪可怜的,救它一命也是应该的。”我们不懂娘说话的意思便也作罢。天亮了娘将小白蛇送至村口的五道庙门前,可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那条小白蛇又奇迹般的盘曲在我家的炉坑里,娘有点惶恐了,回忆起头天夜里做的一个梦,午夜里梦见了一位白衣书生翩然走进西厢房,手里拿着一本书,腰间系一条红腰带,面带微笑,慈眉善目。娘猛然醒悟那白衣书生想必就是这小白蛇的化身,他是白蛇千年修炼而成的,他为了答谢母亲的救命之恩故化作人身走进了母亲的梦中。他是来报恩的,姥爷也神神秘秘地说:“怕是咱家要出读书人了"。娘又惊又喜,但天机不可泄露,也不敢说与旁人听。正午时分娘将小白蛇送至村南头的一个地头前,烧了香,摆了贡品,口中念念有词,祈求老天保佑,保佑小白蛇平安,早日回得家中。一柱香烧完,娘回头再看,小白蛇不见了,不远处的一个山洞里腾起了一股浓浓的白烟,娘说那是一股仙气。第二年我家一年平安顺遂,养猪猪肥,养鸡鸡肥,日子过得顺风顺水,娘的心口疼病也不治而愈了。漫长的冬夜里,我们钻进了被窝里,可是怎么也睡不着,透过窗户的缝隙我们看深邃的天空繁星点点,看风中的树枝慢慢摇曳,影子落在窗户上,影影绰绰,听檐下柳壳里的那对灰斑鹭鹭的喃喃细语,聆听兔子在窝棚里扑朔蹄脚的声音。漫漫长夜里,很无聊,我们缠着爹给我们讲故事,故事多的数不清,讲了一遍又一遍,《毛猴儿姥姥》《卖香香屁》《翠莲要女婿》《七对鞋六个人》等等。爹的故事讲完了,我们还沉浸在美丽的故事情节之中,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推着爹的肩膀不住地问:“后来呢?爹怎么不讲了?"爹笑笑说:“讲完了,睡觉吧!"我们不依不饶,要爹再讲,重复讲也行。爹挠挠头挖空心思地寻思着,看样子真的没有故事可讲了。于是,爹又来了个新花样,猜谜语。爹先说:“大哥弹,二哥捏,三哥一身疥,四哥穿紫袍,五哥挂满小镰刀。”打五种蔬菜或水果的名称。可我们天天吃土豆和咸菜,哪里知道那么多蔬菜呀,爹适时地作了提示,比如说是甜的或者是辣的,可以生吃还是煮熟了吃,我们掰着手指头数:“土豆、南瓜、桑椹,野草莓。"都不是,我们失望地摇头叹息,最后爹给出了答案:西瓜、香瓜、黄瓜、茄子、豆角。爹还给我们解释了猜谜语的方法,挑选西瓜的时候要用中指和大拇指弹一弹西瓜,听听声音辨别瓜的生熟,挑选香瓜要用手捏一捏它的软硬程度,从而辨别它的生熟,至于茄子、黄瓜、豆角根据它们的外形特征便可猜的。听了爹的讲解我们恍然大悟。光猜谜语没有奖惩也觉得没意思,于是我们制定了规则,谁猜的谜语最多,奖励睡觉前吹灯,谁猜的最少,要么挨脑瓜嘣,要么第二天叠被子,扫炕。四妹猜的最少,五妹负责弹脑瓜崩,可手上功夫不够,弹不响也弹不疼,情急之下夺过娘手中的袜楦头照准四妹的天灵盖猛然一击,四妹头上立马鼓起了一个大大的包,四妹哭了,五妹也被娘训斥了,吹灭了灯,夜恢复了宁静。娘长长的叹了口气:"唉,又是一天。“从娘的一声长叹中我们读出了娘的艰辛与不易。夜里睡不着,被窝里钻着实在无聊,借口喝水,撒尿要娘点灯,娘没有答应,说摸黑下地去吧。我不敢,我怕鬼。大姐拉着我的手把我递下地,我撒了尿,水瓮上喝了水,磨蹭着不想上炕,找了根麻秆火炉上点燃了,发出明亮的光,火光照亮了屋子,我的大头像落在了墙壁上,赤着脚,披散着头发,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看着在地上玩火的我,炕上的几个姐妹也都蠢蠢欲动要下地,被娘喝斥着拦下了。我盛了一瓢冷水端过去,她们依次喝了,说还想吃点咸菜,我又端来腌菜盔子,她们抓着吃腌菜,一阵忙乎,麻秆火灭了,我冻得瑟瑟发抖,赶紧上了炕,钻进被窝里,把冻得冰凉的脚放在二姐的肚子上,二姐生气了,一扯被子我被抖落了个“赤条条无牵挂”,一阵推搡打闹,感觉肚子有点疼,要拉肚子了。禀报了娘,娘没给我好脸色:“自己去厕所。”“我不敢。”“有大黄狗跟你作伴,狼叼不走你!“没办法惹恼了二姐肯定是不会和我做伴的,我只好穿衣下地跑着去了厕所。蹲在那里对面就是舅舅家的小西房,门敞开着,地上放着一口棺材,那是给姥爷预备的寿材,紫红色的,头大尾小,看着吓人。我不敢看,把头深深地埋下,努力解决内急。恍惚中仿佛听到了棺材里有响动,隐隐约约中好像看到一个女人从棺材里坐了起来,披头散发,脸白得像一张纸,嘴角有一抹殷红的血,高冷的让人窒息。只见那女鬼款款下地,风一样飘飘然向门外走去,我提了裤子慌乱向外跑,不小心踩到了一个废弃的陶瓷夜壶,夜壶滚落在了厕所道上,我被夜壶拌倒摔了个大马趴,跑回了家我被吓了个半死。冬日的漫漫长夜,写满了顽皮捣蛋和无尽的欢乐,但也有寂寥落寞在心头。作家简介

张金梅,女,年3月出生于山西省大同市灵丘县史庄乡西口头村。年毕业于山西省浑源师范学校。

《绝对文学》征稿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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