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7-29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佚名 点击: 61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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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意起了个大早,导游小哥说要带我们一众人去画脸,好在午后亡灵节全城大巡游时能够艳压群鬼。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手机里已经下载好一张图片。哪里能不做点准备,且不说街上,只这一众人里的美女们就让我备感压力。给我们画脸的,导游小哥说是墨西哥城的街头艺术家。亲身体验后,只能说对这个称谓有了新的认识。

咱街头艺术家的作品。

咱打算艳压群鬼的造型。

画完后我照镜子,怎么看怎么像女大圣。

呃……好吧,在墨西哥最盛大的神鬼节里,就让他们见识一下中国最神通广大的神,开开眼。果不其然,在后面一路巡游里,我这女大圣被各国各色大小美女帅哥拦住,强烈要求合影,得意非凡。画完脸,我们顺着节日巡游的路线,从改革大道一直走到宪法广场。这座面积平方公里的城市,人口超过万,墨西哥20%以上的人居住在这里。此时不过早上七八点,宪法广场上已经从四面八方涌进来大量人群。亡灵节的正日子为每年的11月1日(幼灵节:纪念幼童)与11月2日(成灵节:纪念成人)。但10月初,墨西哥人就开始做节日准备,各种应节而生的食品,死亡面包,骷髅饼干,骷髅糖上市。为节日制作的大大小小的纪念品琳琅满目,彩印骷髅头、亡灵蜡烛和梅斯卡尔酒铺满了桌面。调侃各式政治人物的骷髅漫画、骷髅脸谱、骷髅玩具、骷髅墙饰品哪哪都是。人们在大门口挂上亡灵剪纸,摆上万寿菊盆栽,在通往墓地的路上撒满黄色的花瓣,寓意让亡灵循着芬芳的小路归来。节日期间,随处可见鬼脸森森的人们,无分男女老幼。深夜还有公交车开往郊区墓园。有说“亡灵”抵达时间在凌晨3点左右,很多人在墓园通宵达旦的喝酒唱歌,只差把亡者从坟头扯出来,和现世的人们一起嗨。墨西哥人对待死亡的不严肃态度,诺奖大诗人帕斯(墨西哥)有过一段精辟的解说:“对于纽约、巴黎或者是伦敦人来说,死亡是他们轻易不会提起的,因为这个词会灼伤他们的嘴唇。然而墨西哥人却常把死亡挂在嘴边,他们调侃死亡、与死亡同寝、庆祝死亡。死亡是墨西哥人最钟爱的玩具之一,是墨西哥人永远的爱。”与亡灵节主题相关的官方庆祝活动,从10月下旬就陆续举行。宪法广场上搭建起大型祭台展示亡灵节文化。有专门祭坛纪念民族英雄,革命领袖。

为“亡灵节”特制的死亡面包。

时间还早,我们到宪法广场所属的老街区里走走看看。广场东北角有一处阿兹特克大神庙遗址,直到年才被一位整修城市电缆的工人发现后挖掘出来。遗址现场能看到庙上有庙,重叠着七层,巨石上面雕刻有羽蛇神等众神祇的形象。西班牙人摧毁了大神庙,用神庙的石材在它旁边建造起墨西哥城主座教堂。

记忆有记忆的伤口,石头有石头的光芒。

教堂建造历时年,兼有哥特式、巴洛克式和新古典主义三种建筑风格,建成后立刻被赋予了主教座位。紧邻大教堂东边的教区教堂,它的前门和镜像东门极尽装饰,是西班牙巴洛克风格的优良典范。最初是存放大主教档案和法衣的地方。

从教堂出来,穿过一片印第安人的聚集地。他们在这块空地上舞蹈,歌唱,休憩,向来往的游人兜售一些印第安特征的小纪念品,他们彼此熟识,打招呼开玩笑互相逗乐。土著巫师们拿着陶罐,里面冒出来浓浓的白烟,散发着混和草药,香料,古柯叶或者鼠尾草,树脂的味道。等待过往有占卜,驱邪,治病需要的客人。他们曾是这片大陆的主宰,身口相传掌握与神灵对话的途径与方式。失去政权后,他们成为古代美洲文明遗留的活化石,且受某种神性力量的驱动继续照看原住民们的身体与心灵。

国家宫现为总统办公室,它饱经沧桑,是墨西哥历史上很多重要事件的无声见证。当年墨西哥独立之父伊达尔戈神父敲响的独立钟,至今仍保存在国家宫中门的阳台上。每年独立日的时候,总统就会站在这个阳台上,向广场上的人群高呼“墨西哥万岁”。

国家宫楼梯回廊上有墨西哥国宝级艺术家迭戈·里维拉创作的壁画,描绘了墨西哥从远古时代至独立的全过程。

说到政府,墨西哥让我觉得很有意思的是,他有敞开大门,给予需要的人政治庇护的历史传统。然而他们对待“政治正确”的不严肃态度,同他的民众对待“死亡”是一样一样的。从俄国的托洛茨基到古巴的卡斯特罗兄弟,从智利前总统阿连德的遗孀奥尔滕西亚到最近的玻利维亚前总统莫拉莱斯,以及一些激进艺术家、文学家,都曾接受过墨西哥的政治庇护。但这并不表示他们只接受左翼人士。就像在古巴革命后,一些前政府官员、资产阶级商人和保守的文艺界人士在恐慌之下也逃到了墨西哥,他们同样被墨西哥张开臂膀接纳。墨西哥甚至还在美国大光其火的情况下,接受了不少“反美斗士”。“提供政治庇护应该是去意识形态化的,它无关左右,而是一种国际主义精神。”这是他们一直秉持的态度,理解者寥寥,但依然故我。这个国家给我的感觉,仿佛始终穿梭在时光之中,从古印第安遗迹走向殖民时期建筑,再通往现代富有或贫穷的街区。它问题重重,充满矛盾蛰伏危险,它豪放不羁,竭尽所能包容自由。向往和热爱它的人以为是乐土,厌恶和惧怕它的人以为开满了恶灵之花。从国家宫出来,经过一条商铺密集的街道,街上的人流汇集成发出喧哗声响的河流。他们挟裹着泥泞从各自的沼泽穿越而来,又将在追寻理想中的湖泊与月光的旅途里继续,存在或消散。你身在其中,你也是他们。巡游马上开始了,改革大道两侧挤满兴奋的人群,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导游小哥带着我和YAO在外围苦苦寻觅,终于一个善良热情的墨西哥妇女,让她的孩子们给我们挪了一点地方,总算安顿了这双脚。孩子们对我这张女大圣的脸极为好奇,想和我合影又不好意思说,央了他们母亲向我表达,我也很是喜欢他们,不仅欣然同意,还和他们在镜头下各种笑闹。我们的快乐吸引了身边和过往的人群,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各式大大小小,高矮胖瘦的手机屏幕里挤满五大洲四大洋的脸。后面回想起来,发现爱笑爱闹的天性每个人都有,不是孩子的特权,也不是某个民族的特别属性。伴着神秘震撼的印第安鼓点,热情奔放的墨西哥民歌,欢快流畅的萨尔萨舞曲,游行开始了。大型卡特里娜骷髅像,弗里达卧像,羽蛇神像,瓜达卢佩圣母像花车在身穿传统民族服装,头戴宽沿帽的男子和着艳丽大摆裙的姑娘们簇拥下向前行进。化装成骷髅、魔鬼和哭泣的女人的人们,手挎万寿菊花篮,头戴五彩花环,在欢快音乐伴奏下边舞边前行,营造出一种欢乐和魔幻的氛围。乐队在骷髅舞娘的蹦跳中歌唱,吸血鬼、巫婆、僵尸美人以及各种叫不出名字、充满喜剧色彩的“活死人”来回舞动,他们的脸上挂满了微笑。世界在墨西哥的注视下融化了,各种浓烈的色彩,一股脑儿地流淌在这个秋日的午后。这样的生与死,连接不再是暗黑的河水,而是柔软的暖金色花瓣,你和故去之人的联系不再被隔绝于那块冰冷的墓碑,而是用你对他温暖的记忆。游行歌舞正酣的时候,天空突然呈现出大雨欲来之前的阴沉,且瞬间浓云密布,云团翻滚。有人兜售一次性雨披,十个比索一件,我买下备用。雨披太薄,感觉手指轻轻一戳就会破,安慰自己总比无遮无挡强。刚才穿上雨披,大雨就倾盆而至。这个海拨米的高原城市,和我心里爱着的那个一样,四季温暖如春,只是一雨便成冬。立时气温陡降,冷风中打了几个寒颤,即便雨披在身,衣裙和鞋袜俱湿透。脸上全是雨水,眼睛糊住看不清楚,胡乱抹了几把,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女大圣的火眼睛睛此刻正化做老血纵横。围观者已是这般狼狈不堪,游行队伍站在瓢泼大雨里,无遮无挡。每个人脸上精心描画的油彩,全部流失殆尽,分分钟打回现实。花车,器材都进了水,音箱也全部哑了火,队伍终于被迫停了下来。大雨滂沱之下,这场狂欢要如何继续?所有人站在雨里都有一点不知所措。十分钟的空白与停顿,足以让很多人失去信心,不能忍耐,围观人群开始大量散去。而雨还在狂暴的倾倒下来,并没有半分要收手的意思。这时,游行队伍里有人开始吹奏印第安人的长笛,这笛声忽如波浪状的飞升,忽而又如老鹰俯冲般急坠,欢畅时是烂漫的春天的吵嚷,悠长如远不可见的未来……起始吹笛的只有一个人,雨里需要仔细辨听,而后渐渐有力,更多的人加入进来,排箫,吉他……有了音乐,队伍居然又开始往前行,并且再次载歌载舞。大雨滂沱之下,墨西哥人终于还是把他们的狂欢进行到底了。YAO在一旁擦她的眼镜,不抱怨天气,却抱怨说明白讲好是一场狂欢的却把她看哭了。一直觉得墨西哥人快乐的没心没肺,什么都不在乎,连死亡这种黑色主题也可以拿来庆祝,现在才知道,这原是他们血液里的,不能摒弃更为之骄傲的东西。巡游结束,一路小跑回到酒店,洗了个热水澡冲却身上的湿气与寒气。很久没有在这样的大雨中奔跑,记忆里只有少年时,和心里喜欢的人,那时候,怎样都是好的,摔倒也好,淋雨也好。再回到广场,雨已经停住。淡淡的阳光破空而出,在雨后明净如洗的黄昏里将我温柔地拥抱,用它欧式老城的情怀,还有印第安村落的质朴与热忱。感受到来自身旁的热量,身披狼皮的印第安少年转过头看着我,微黑油润的皮肤,淡粽微卷的头发,黑白分明的眼睛,目光灼灼。我在大教堂的对面坐了下来,望着淡红色的云彩在一片屋顶和远山上慢慢变成绛红。秋天用它魔幻的手指,正给这天地一点点的晕染上色。人群穿梭不息,各种集会,有一块空地就可以搭台表演。广场的右前方,原住民们身着艳丽的民族服饰在击鼓,歌唱,舞蹈,很多人围观。再几步,是断壁残垣的大神庙和繁复华丽的主教座堂,他们对峙百年,在流逝的时间里却成为彼此记忆的忠实看护者。背后是国家宫世俗的权力中心,巨大的墨西哥国旗在头顶迎风招展。我面前的土著巫师们手里的陶罐冒出来白烟袅袅,用吸饱了烟气的羊驼毛拂过每个从他们面前走过的人们的身体和脸庞。白烟消散许久,空气中还有树枝燃烧的芳香。不知道是这芳香植物还是高原轻微缺氧,我有些微的恍惚。四面庙堂楼阁高耸,霞光凝然,音乐,气味在其中移动,光阴就停在脚边。某一瞬间,我在想快乐是不是站在书架上的活泼的书籍,你反复取来阅读,触摸,爱抚它其中闪闪发亮的文字,它就会顺着你的掌心脉络适时生长。也是在这瞬间,恍然墨西哥人选择拥抱快乐,遗忘悲伤,是因为那曾使他们悲伤过的一切,也是他们过去,现下,未来最热爱的一切。“……不论是谁,生而为人我们只有在自己的文化环境中才是最自信笃定的”。这是美国作家KentNelburn写在《帕哈萨帕之歌》中的一段话,我反复阅读并把它抄录下来放在这篇文章的末尾,如果你能看到,如果你也认同,我们就算在某个空间里见过了。墨西哥和你,愿再重逢。

墨西哥之旅部分图片选自团友的分享,在此一并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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